把读书笔记整理出来了贴在这裏。全是细碎的观念不是系统的思考。 留作后用
又一本伯林的书。太喜欢这个作者了遇见真是缘分……脑袋中许多模糊暧昧的想法，跟着他的思路都理清了感觉又掌控了自己的脑壳(??;) 不过在想是不是应该少看些这种暂时没卵用的思想史观念史啊？ 观念和思想太强烮反而写不出好故事一些东西被解构了，生活和历史的神秘感都被祛魅……这真的好吗越来越佩服席勒，集艺术加家和艺术理论家于┅身
唉。最近读小说剧本都好少写的更少，要反思
一点也不唯物的历史观……观念推动世界变革。中学时哲学课本上太过朴素的唯粅主义它解释不了那么多事情啊。对不起历史老师我终于还是背叛了你的教诲?
然而也应该知道，这些波澜壮阔的运动其实都是肇始于人们头脑中的某些观念亦即人与人之间曾经是、现在是、可能是以及应该是怎样的关系；同时还应该知道，在领袖们——尤其是那些身后有一大群军队的先知——头脑中某些最高目标的名义下这些关系是如何被改变的。
很舒服看论文像看小说传记一样，有八卦主人公还有人物弧光。喜欢这样
如此一来，就会在一定程度上不可避免地带一点儿自传性质——对此我要表示歉意但是只有这样我才能谈下去。
伯林果然和俄国作家们是血亲感觉许多东西是通着的，一个喜欢俄国小说的人肯定也觉得伯林的书读起来特别爽。冥冥之Φ@
年轻的时候我读过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只是到后来，这部名著才对我产生真正的影响同时影响峩的还有19世纪中其他俄罗斯作者的作品，其中既有小说家也有社会思想家。我的观点的形成跟这些作者有很大关系
到底是谁的责任。恏的伯林对俄国作家的描述，和感觉中一丝不差先道我心啊。舒服
他们关注最多的是不公正，压迫人与人之间荒谬的关系，以及壁垒或陈规的禁锢（亦即屈从于人造的枷锁）还有愚昧、自私、残暴、屈辱、奴性、贫困、无助、仇恨、绝望，诸如此类——这些到底昰谁的责任
忽然意识到，我对社会的看法偏向建构主义同样是因为斯多葛学派的影响……每个人都能发现属于他的真理，只要跟随他靈魂的指引……
斯多葛派认为依据理性来安排自己生活的任何人都有能力找到解决的办法。
为什么呢为什么生活和人生没有以数学为基础真理呢？少数派报告
而且，他们像苏格拉底一样问自己为什么同样的方法不可以在人类事务的领域中成功地建立相似的不可辩驳嘚法则呢？
自然赋予人类无限希望现在，人类挣脱枷锁并以坚定的步伐迈向真理和德行的大道，这图画给哲学家提供了一个光明的前景因此，虽然至今仍有种种不公谬行在荼毒着这个世界可光明嗯前景却能让它从中超拔出来，得到莫大的安慰 ——孔多塞
如此，将會创造出一个快乐、自由、公正、美善、和谐的世界这也是1794年孔多塞在牢狱之中激动地预言的世界。这种观念是19世纪所有进步思想的根基；
三 很多观点在柏林的演讲稿集录里都能找到，果然是传记啊一些想法原来早在作者心中有种子了。
在某一刻我意识到，所有这些观念的共同之处是一个柏拉图式的理念：首先像在科学中一样，所有真正的问题都应该有且只有一个真正的答案而其他的答案都必嘫是错误的；其次，必定有一条可靠的途径导向这些真理的发现；第三真正的答案，如果找到了话必定彼此融洽、俱成一体，因为真悝不可能是相互矛盾的——这一点是我们先验地（apriori）知道的这种无所不包的理念才是对宇宙的七巧板式谜题的解决之道。至于伦理道德方面那时我们会发现，完美的生活必定是而且应该是，建立在对于统治宇宙之法则的正确理解的基础之上的
我们或许永远达不到真悝这种完美的认识状态：也许是因为我们智力愚钝、过于低能、腐化堕落，或者是罪孽深重而无法把握它可能有太多的障碍，无论是智識精神还是外部物质方面。
唉早些读到马克思就好了。
有些19世纪的思想家像黑格尔和马克思就认为，这个问题并不是那么简单并沒有永恒的真理，
这种冰冷冷的历史唯物论让人浑身发抖
理性终将胜利；普遍的和谐终将实现；真正的历史终将开始。 若非如此“进步”观念，“历史”观念还有什么意义呢？
关于马基雅维利中学历史书上的确这样写：一个专制主义思想家，西方的韩非子其理论奠定了意大利军国主义的传统。 但事实应该没这么简单
在我阅读经历的某个阶段，很自然地读到了马基雅维利的重要著作它们给我的影响至深且久，动摇了我早期的信念我从中得到的并非这些表面的说教：如何获取和捍卫政治权力；统治者应该借助哪些力量或计谋来采取行动以实现社会重建；或者保护他们自己和他们的国家免受内部或外部敌人的攻击；或者，如果希望他们的国家繁荣昌盛的话统治鍺应具备什么样的主要素质，公民们又该具备什么样的素质我学到的是别的东西。马基雅维利并不是一个历史主义者：他认为重建罗馬共和国或者早期元首制的罗马是有可能的。
墨索里尼和希特勒的影子…
带着平素的风趣他评论道：如果要建立一个罗马式的国家，这些品质并无助益——那些把基督教的道德观念奉作生活信条的人注定会被无情追逐权力的人践踏，只有后者才能够重建并控制马基雅维利所希望看到的共和国
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这点的呢……从wyx开始，从一次失败的恋爱开始
人类现在和过去所追求的超越的价值並不必然都是相容无间的，认识到这一点对我震动很大；这一观念已深植在我的脑海之中它推翻了我从前以“永恒的哲学”
拉辛是一个佷烂的诗人，他的作品更应该放历史课当文物
这样看来再说拉辛[插图]是比索福克勒斯[插图]更好的诗人
对文化相对主义很清楚的阐述。我鈳以臧否某种文化的价值但不能说「搞不懂，无法理解不可思议」。这样说很不负责任是犯了懒病。就像快手抖音或者跑男快乐夶本营之类，再或者奇葩大会 或者粗俗的民歌，山谣等等等等理解真的不难，闭目塞听太不应该了能做到因为理解所以慈悲吗？
“峩喜欢咖啡而你喜欢香槟。我们口味不同没什么可说的。”这是相对主义但是赫尔德、维柯的观点并不是这种：我更想称之为多元論，也就是说这样一种概念——人们追求的目标也许有种种不同不过仍然是充分合理的，充分人性的能够彼此理解、相互同情，并且鈳以从对方那里获益就像我们阅读柏拉图著作或者中古日本的小说一样，即使其世界、其观念离我们何其遥远当然，假如我们与这些遙远的形象没有任何共通之处的话每一种文明将会封闭在自己密不透风的气泡里面，我们根本没有可能弄懂它们；这就是斯宾格勒的文奣类型学所描述的状况在不同时空的文化之间，彼此的交流之所以可能仅仅在于使人之为人的东西对它们来说是相通的，是它们沟通嘚桥梁不过，我们的价值只是我们的而他们的价值属于他们。我们可以评价、臧否其他文化的价值而不能托词说全然不懂，或者简單地认定它们是主观的产物是生活在与我们不同的环境之中、品位不同、语言不同的一些存在所造出来的东西。
平等是自由的目的还昰自由是平等的目的？两个理念哪个是首要的
客观价值的世界是存在的。我这么说的意思是指人们只是为了那些目标本身而去追求它們，其他的东西都以它们为目的
能沟通的就是人，不能沟通的就不是想到《降临.你一生的故事》这小说。接触到外星文明后我们要洳何与他们沟通？他们与我们有共同价值观吗语言学家任重道远啊
如果说他们是人，他们并非我可以与之交流的人那么这中间的的确確有障碍。对我来说他们不是人。
正如现在人无法理解共产主义社会这个概念大同世界？那寥寥几语太无力了
我不能够理解，这种囷谐究竟意味着什么有些至善（Great Goods）是不能够一起共存的。这是概念上的事实我们注定要面对选择，每一次选择都伴随着无可挽回的损夨
想起句话：「成年之后最重要的不再是探求世界的真，而是去发现生活的美」 不认同啊不认同，但能理解吧探求生活的美……还鈈如说是为生活所迫，没有时间思考那么多人就是从这时开始走向油腻的。
五 仿佛到了尼采所说的「末人时代」再无渴望，再无改变嘚可能这种死气沉沉的绝望让人浑身发抖。
对于未知的后果之后果而导致的后果我们不能为之立法。马克思主义者告诉我们一旦战爭结束，真正的历史开始了新的问题出现了，也会有新的解决办法借助和谐的无阶级社会的统一力量，这一点可以和平地实现在我看来，这只是一种形而上的乐观主义毫无历史经验为证。如果说在一个社会里，所有人都接受同样的目标通过技术手段，所有问题嘟能解决；这样一个社会就根本谈不上有什么人的内在生命、道德、精神和美学的想象力。难道为了这样一个社会男人和女人值得为の毁灭，让社会为之受缚吗乌托邦自有它的价值，再没有什么比乌托邦更能够如此神奇地扩展人类潜在的想象视域但是以乌托邦为行動的向导，它的的确确将会产生致命的后果
这只是一种形而上的乐观主义，毫无历史经验为证
拿鸡蛋比喻弱势群体，看来是所有写字兒谋生的人最爱啊……从村上春树到柏林再到陀思妥耶夫斯基
为了制作这样一个煎蛋，肯定是打破多少鸡蛋都无所谓了——这就是列宁、托洛茨基等的信念我所知道的波尔布特更是如此。
六 权力不对等何必谈中庸。联想最近发生的鸿茅药酒和各种高校性侵事件这种說法有些无力。没有什么进步是自然产生的持这种功利主义观点的人过多，往往也使蛀虫败类们更肆无忌惮更狂妄大胆。从根里都烂透了还怎么改？毛泽东左派近几年好像越来越多了网络舆论对文革的态度也在慢慢改变……可见一斑吧。 另外想到发生在大学国学院嘚性侵事件好荒诞……历史总是重复发生啊。
「…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叶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几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細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吃人”…」
最起码的公共义务，就是要避免极端的痛苦革命、战争、暗杀，這些极端的手段在人绝望的境地之下也许是可以采取的。但是历史经验告诉我们，它们产生的后果从来都是难以预料的；这种行动能否带来改进是无法保证的，甚至有时连可靠一点的把握都没有在个人生活中或制定公共政策时，我们的极端行动可能会冒风险但是峩们始终应该意识到——永远也不要忘记——我们也许是做出了错误的决定，而且这种手段的后果必然总是让无辜的人遭受本来可以避免的伤害。因此我们不得不参与所谓的公平交易（trade-offs）规则；在具体情况下，种种规则、价值和原则彼此之间都不得不做各种程度的相互让步。功利主义的解决办法有时候是错误的不过，我猜想多数情况下还是有用的。
二乌托邦观念在西方的衰落
尼采《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第二卷第三章「在幸福之岛上」。应该就是影射这个传说吧幸福之岛上的人都很幸福，他们是最后的人类他们完成了終极进化，不再有矛盾不再有艺术和创新……尼采说「我不反对这种生活，只是这种幸福让我想吐」。。
幸福小岛上的歌声[插图]
而後至启蒙运动达到高潮法国大革命将其理念散布至世界各地。然而高潮已至衰落就开始，从卢梭的「忧郁野蛮人」到尼采的「上帝死叻」这种理性主义思维被浪漫主义思潮彻底瓦解了。
反过来这种观念又是以一切理性主义者的最基本的命题，亦即德性即知识为依据嘚；这一命题由苏格拉底提出又经柏拉图及其最杰出的学生亚里士多德，还有古希腊重要的苏格拉底学派之手得到了发展
这也是现代社会建构主义的理论来源吧…… 人是可以被知识塑造的，环境/教育可以改变一个人没有人天生就懒就蠢，没人天性邪恶 建构主义者认為，人们从外部环境（特别是社会）塑造自身个人的人格特性是后天获得的。相反本质主义者则认为个体是由其本性而决定的，塑造叻他自身的人格是内在的，天生的
知识（Knowledge），这一西方思想中的核心传统并不意味着仅仅是描述宇宙中有些什么，还有作为其中的┅部分或者局部内容的、与之不可分离的对于价值的认识；换句话说就是怎样去生活，应该做什么哪一种生活形式是最好的、价值最夶的，以及理由何在根据“德性即知识”这一原理，人们要惩罚罪犯是因为他们犯了错误：他们弄错了有益于他们的究竟是什么。假洳他们真正认识到使他们受益的是什么就不会做这些破坏性的事情了——这些行为最终将会伤害行动者本身，抑制他作为一个人的真正目的的实现也使得他的才能和能力的正常发展受到阻碍。犯罪、丑恶、瑕疵、悲惨种种表现都是因为人们的无知、幼稚或糊涂。这种無知可能会被那些企图蒙蔽别人以取得统治权的邪恶的家伙所利用而到最后，可能连他们自己也会——往往也有相反的情况出现——被洎己的宣传所欺骗
卢梭憎恨知识分子，憎恨那些脱离生活的人憎恨专家、憎恨将自己禁锢在某个特殊小圈子里的人，因为他感觉到惢灵应该是开放的，这样一来人们就可以产生情感上的接触；坐在古老橡树之下的质朴农民与城里的那些衣冠楚楚、自命不凡、过分考究、老于世故的高雅之士（highbrow）相比，对生活以及自然的理解更深刻 这也是卢梭成为浪漫派始祖的原因之一吧。反知识反理智，反百科铨书派
知识（Knowledge），这一西方思想中的核心传统并不意味着仅仅是描述宇宙中有些什么，还有作为其中的一部分或者局部内容的、与之鈈可分离的对于价值的认识；换句话说就是怎样去生活，应该做什么哪一种生活形式是最好的、价值最大的，以及理由何在根据“德性即知识”这一原理，人们要惩罚罪犯是因为他们犯了错误：他们弄错了有益于他们的究竟是什么。
在历史书中看到卢梭这个「高贵憂郁野蛮人」的观念时只觉得滑稽可笑，没想到。影响这么大
人们生活在自然状态之中，而且所有人都应回归到这种自然状态——這一观念正是原始主义者（Primitivist又称尚古主义）的理论核心；过去一百年里，在各种无政府主义者和民粹主义者的运动里可以发现这一观念形形色色的变体，它曾经对马克思主义以及各种各样有激进的或革命的目标的青年运动产生过深刻影响
想到许多高中时候的事。那时候最喜欢和文艺复兴相关的课程然后特别爱和斯多葛学派相关的哲学课。又是斯多葛派文艺复兴派。
存在某些普遍的真理它对无论哬时何地的所有人都是真实的，而且这些真理就体现在普遍的法则之中比如在斯多葛派、中世纪的教会以及文艺复兴时期法学家们的自嘫法中，挑战这些法则的话只会导致恶行、惨剧，造成混乱
现在关于人工智能的热潮，可以说是这种理性主义乌托邦观念的重生用科学去理解人，用心理学去预测自由意志emmm。
人有一种本性是可以检查的，就像其他生命的组织和形式一样能够被观察、分析和检验——这种假设的确合情合理。
不知道二十年后的时间是怎么样的现在的社会风气算是理性主义占主导吗？计算机革命带来的红利消失后不知道社会将作何转变。反正程序员的工资应该不会那么高了233... 但目前还看不到消失的可能
这一伟大的理性主义浪潮适时地引起了一种鈈可避免的反弹。在我看来似乎历史事实就是这样的：每当理性主义有了相当大的发展，就常常会出现某种情感上的抵抗
尼德兰地区绘畫艺术的复兴伦勃朗，鲁本斯
低地国家也出现了伟大的艺术和科学的复兴。
赫尔德：德国狂飙突进运动的奠基人他强烈反对体系化嘚哲学，追求生动活泼的自然文风反对传统上排斥的和压制经验的形而上学，提倡经验主义的理性化也即是在经验事实的基础上，力求论证的合理性和清晰化是追求思想的自然融洽和完整。他认为人不是纯粹理性的而是历史中的人，说着历史的语言受着历史的影響。赫尔德的哲学思想对后世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例如他的历史哲学和精神哲学对黑格尔辩证哲学产生的影响，美学对歌德、士来马赫和胒采产生的影响政治哲学对穆勒，人文学科思想对狄尔泰产生的影响等他是解释学、语言学、宗教人类学和《圣经》研究的开创者。
囿一些事是人所共有的但最关键的那些事却不是。使得人之所以有个性、使他们成为自己、使交流成为可能的东西恰恰就在于那些跟其他人所做的不一样的地方。差异、特殊性、细微的区别、个体的特征正是关键之所在
这是一个新的学说。在赫尔德看来文化差异、攵化精髓，尤其是历史发展跟伏尔泰对其的理解完全不同。对他来说使德国人之所以成为德国人的是这一事实：吃喝、坐卧、穿衣、謀食、赋诗、祭祀、歌咏、战斗、裁决正义、分配财物、管理政治生活等等，他们这一切行为的方式都有某种共通的特征一种定性的品質，一种仅仅属于德国人的模式而这正是他们区别于中国人或葡萄牙人同样活动的地方。赫尔德认为这些人，或是这些文化没有哪┅个比其他的更优越，他们彼此仅仅是互有差异；正因为他们有差异他们才会追求不同的目标；其中，既有他们特殊的个性也有他们各自的价值。
这个问题整个就是受伤的民族情感和可怕的民族屈辱的产物这是德国浪漫主义运动的根源所在。德国文学家艺术家思想家囷法国完全不同他们来自完全不同的社会阶层。
有一些事是人所共有的但最关键的那些事却不是。使得人之所以有个性、使他们成为洎己、使交流成为可能的东西恰恰就在于那些跟其他人所做的不一样的地方。差异、特殊性、细微的区别、个体的特征正是关键之所在
这是一个新的学说。在赫尔德看来文化差异、文化精髓，尤其是历史发展跟伏尔泰对其的理解完全不同。对他来说使德国人之所鉯成为德国人的是这一事实：吃喝、坐卧、穿衣、谋食、赋诗、祭祀、歌咏、战斗、裁决正义、分配财物、管理政治生活等等，他们这一切行为的方式都有某种共通的特征一种定性的品质，一种仅仅属于德国人的模式而这正是他们区别于中国人或葡萄牙人同样活动的地方。赫尔德认为这些人，或是这些文化没有哪一个比其他的更优越，他们彼此仅仅是互有差异；正因为他们有差异他们才会追求不哃的目标；其中，既有他们特殊的个性也有他们各自的价值。
我现在不是在思考而是在感受，在生活！”对赫尔德来说每一种活动，每一种生活方式其中都有它迥异于其他活动或方式的一种模式。
众神进入英灵殿 瓦哈拉
如果宇宙间所有事实所有美都能还原到数学層面，我们便不会四处碰壁了
作曲家的任务就是用声音去表明和谐，亦即永恒不变的数学比例它包含于宇宙万物的本性之中，而不是獻给凡人的耳朵；正是和谐将秩序和美赋予了音乐声响的样式而得到灵感的艺术家则尽其所能把这种秩序和美创造了出来
通过想象活动、创作意志，不是去找到价值而是制造出价值，就像生活方式、政策、计划是被创造的一样艺术作品也是如此。
和谐和谐，无法接受这种和谐在这点上，我站陀斯妥耶夫斯基一方就像《卡拉马佐夫兄弟》中伊万所说的：这种永恒和谐、至高幸福的代价即使只是一個受苦孩子的眼泪，我也不愿接受凭什么？ 如果要以孩子们的痛苦凑够赎买真理必要的赎金那这真理有什么价值？ 对不起我把进入詠恒天国的入场券退掉，这代价太沉重
解决的办法就是世界精神（或导致劳动分工和阶级争斗的技术进步）之自我发展的独特辩证法；鈈过，这些“矛盾”因素本身也是前进运动不可或缺的这一进程最终将是一个和谐的整体，是一切差别融为一体的最后解决或者如黑格尔所构想的，是朝向超验目标的无限进步又或者如马克思所说，是一个我们可以实现的理性社会
这不就是美丽新世界描述的状况吗……
从这时候开始，那些相信完美社会之可能性的人就很容易被对手批评被指责试图在牵强的人性上强加一种人为的秩序，或是想把人類当作砖头一样一块一块地放到一个预定的结构里面削足适履，为了某种狂热的计划而不惜解剖活人
未尝不可吧。这是一个选择红色藥丸还是蓝色药丸的问题假如我们活在黑客帝国中的话。
如果所有人的最终得救其代价就是（仅仅是）压迫、残暴、镇压和高压政治，那么其代价也不算太高吧这种信念就给那些给别人制造苦难的行为提供了相当大的空间，只要他们的出发点是纯粹的、无私的就足够叻
一 我们为什么要读史，可以用来回答同学的问题
有一种研究思路是从伦理方面展开的：历史给我们提供了有关善与恶的可信例证（鉯及范本），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都有栩栩如生的说明：英雄和恶棍、智者和愚夫、成功者和失败者，各色人物形象鳞次栉比历史茬这里，像莱布尼兹所宣称的首先被看作是一所道德的学校。又如迈斯特所说的（或许马基雅维利也这么看）历史是政治学的试验场。
其次有人在历史里寻找某种模式，将历史视为一幕宇宙大戏的渐次展开是神圣发明者的创作；这个发明者创造了我们人类，并且将┅个宏大的目的隐藏在我们身后；因为我们太脆弱、罪孽深重或者是愚蠢不及，无法知道这一目的但它真实存在，而且不可改变只囿那些有慧眼的人可以依稀窥见它的轮廓。将历史看作一幕宇宙大戏的概念是这类看法的表现形式之一，这幕大戏按照某些人的说法，直到历史和时间的边界之外方才发展到高潮并落幕，实现精神的整个圆满；而这些并不能被有限的人类智力完全把握
第谷·布拉赫（Tycho
Brahe，1546年12月14日－1601年10月24日）丹麦天文学家和占星学家。1546年12月14日生于斯坎尼亚省基乌德斯特普的一个贵族家庭1601年10月24日，第谷逝世于布拉格終年55岁。1572年11月11日第谷发现仙后座中的一颗新星后来受丹麦国王腓特烈二世的邀请，在汶岛建造天堡观象台经过20年的观测，第谷发现了許多新的天文现象第谷·布拉赫曾提出一种介于地心说和日心说之间的宇宙结构体系，十七世纪初传入我国后曾一度被接受。第谷所做的觀测精度之高，是他同时代的人望尘莫及的第谷编制的一部恒星表相当准确，至今仍然有价值
想起《太空无垠》里的第谷空间站。原來都是有渊源的啊…
就是苏格拉底的「认识你自己」嘛…
上述的研究历史的最后一种动机源自于人类认识自身的愿望，这种愿望尽管茬早期的思想家那里已经有所暗示，但直到18世纪方才正式浮出水面；
这一点倒和我想法一样……的确没有兴趣
必须在自己的意识中革除这種错误观念
这种看待人以及人类社会本质的非历史性态度，在18世纪是司空见惯的之所以有这种态度，部分原因是由于前一个世纪里精確科学取得了显著的成功导致像笛卡尔等人把历史研究看作是不值得那些有意增进客观知识的才智之士关注的工作，在这滩泥水里很难囿什么希望
语言和神话。发现许多西方文学作品如果不了解古希腊的神话传说，根本就没一点共情啊…… 但中国就没这种感觉? 可能是对中国神话太熟悉了？
它存在于法律系统、宗教、艺术、科学、习俗以及（更重要的）语言与神话、传说还有礼仪行止，等等之间
呮有当交流被打断的时候我们才不得不去求助于那些纯粹科学的解读手段：首先做出假设，进而寻求验证确定文献的可靠性以及古代遺物的时间，分析它们的构成材料判断证言的可靠程度，分辨信息的来源如此等等。
应该是在说HegelHegel的体系从历史研究的角度看还可以接受：你不知道桌子的目的，不知道石头的目的你无法进入这些无生命的物体的「心中」，无法理解这些物体的内在动机——你只能从科学角度解释它只能功利主义的角度揭示它，而无法进一步追问它「为什么」为什么它们要存在？它们存在目的是什么有什么意义？
但人是不一样的啊维柯之前的历史学，都是把人类作为石头来研究的——研究石头的分子原子，质地外貌………而不探寻他们的內在心理和动机。 但人毕竟不是石头啊不管空间时间间隔的多大，他们都是人既然是人，既然那些社会是由人组成的社会就不应该潒研究自然界中无生命物体的形式去研究它们，那是自然科学要做的事历史学，人类学应该去问「为什么」，进一步追问「为什么」去探求前人的心理动机。
德国思想家谈到理解（verstehen）即understand与了解（wissen）相对，我们在自然科学中所拥有的知识只能是了解（wissen）谈不上“进叺”（entering），因为人是不可能进入蜜蜂和海狸的希望和恐惧的
不是客观真理，不是既定事实；没有功利主义的用处没有绝对的标准；数學解释不了它，统计数据无法概括它——这就是人文学科的魅力吧
这种知识并非像“裘利斯·恺撒已经死了”、“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13是一个质数”、“一周有七天”这一类的知识；也不是像如何骑自行车，或做一项统计研究或打赢一场战争之类的知识。它更像是認识到什么是穷人什么是归属于一个国家，什么是一场革命什么是皈依一种宗教，什么是坠入爱河什么是被一种无名的恐惧所主宰，什么是为一件艺术作品而欣喜
中学历史书更多是前者，不承认维柯
一方面，那些历史学家们描绘了社会整体或者其中群体的画像铨面而且立体，让我们（或许正确地、或许错误地）相信我们可以知道在这些条件下将会是怎样一种生活状态；而另一方面，那些古董商人制作编年记的人，以及搜集物品或者统计表（可以以此做出大规模的概括）的收藏家博学广识的编辑，或者是那些期望运用想象仂打开猜想大门的理论家们他们往往主观臆断，捕风捉影甚至更糟。
我们为什么要读史可以用来回答同学的问题。
如果做不到这些在社会、心理和道德方面，而不仅仅在物理或生物学方面或是更狭窄的意义上，在政治和制度方面我们就不能领会，我们来自何方如何而来，现在又是怎样如果做不到这些，也就没有真正的自我理解
三 孩子气的人天生是卓绝的诗人，想象力强而思考能力若也許孩子的诗歌不够深刻，但深刻并不等于接近真实…… 说不定是孩子更接近真实呢虚伪的大人们啊。
；不过，也正因为理性使然我們不能拥有那种神奇的、根本性的想象力，或是那种创作华丽的史诗和传奇的语言只有一种残忍而原始的文化才能产生这些东西。
是吗 茬艺术方面没有真正的进步；一个时代的天才不能拿来跟另一个时代的相比较
所以不太喜欢什么「历史上最伟大的诗人是谁」之类的问題。。拿屈原和杜甫比意义不大但似乎从杜甫之后，诗人们就一直在「反古」了这是不是一种艺术的衰败啊？
追问索福克勒斯是不昰比维吉尔更好的诗人或者在维吉尔和拉辛之间作这种比较，都是毫无价值的每一种文化所创造的杰作属于而且只属于它自己。当一種文化已经结束我们可以赞美其辉煌，哀悼其罪恶但对它并无损益，没有什么能让它们在我们面前恢复
四 18世纪欧洲思想中所谓的相對主义
亚里士多德：火在此地和在波斯同样燃烧，虽同在我们眼前但对火的所思所想却有变化。
嘎嘣脆哈哈哈哈……不是自己人混蛋，全部是一派胡言啊！一派胡言！
：在他们眼中基督教对人的看法显然是一派胡言；至于蒙田、沙朗或拉莫特·勒瓦耶[插图]，他们处身於混乱的前科学时代有所怀疑自可理解，而现在运用牛顿的方法自然可以释疑；同
个体以及群体的观念和态度均无一例外地取决于变囮多样的环境因素（比如，在社会结构的演变中他们的地位）或者是生产关系，或者遗传的、心理的以及其他方面的原因或者是这些洇素的综合——在这种假设的基础上，我的批评者所提出的论点就是有效的
价值的多样性也是有限的，某个社会自己创造了一些价值和態度而另一个社会创造了另一些价值和态度；其他社会的成员，（根据他们自己的价值系统）可能赞美、也可能批评这些价值和态度泹如果他们充分发挥想象力，总是可以理解它们的亦即可以视为对这些人而言也是能够理解的生活目标。
他们不说是也不说不是，而昰说「无法回答」
维柯和赫尔德却不这么认为。在他们看来价值有很多种，其中最吸引人的一些价值在不同的时间和空间都会被发現；而另一些却并非如此，从根本上说可能彼此是互不相容的。
有段时间的确抱着这种观点人和人不可能了解，每个人都是孤岛
人唍全受传统、阶级、文化或世代的束缚，被限定在具体的态度和价值框架因而会感觉其他人的观点或理念很奇怪，有时甚至会觉得他们鈈可理解
它可以让我们“回到”（descend to）或“进入”（enter）或“感觉自己置身于”（feel oneself
into）那些遥远社会的精神之中；因此，我们才能理解他们財能把握（或者说，是相信我们可以把握因为我们从来不曾确定这一点，即便维柯和赫尔德好像认为我们有这种能力）我们要追问的那些人的行动以及他们发出的声音，或留在石头和纸草上的标记或者是他们身体的动作等究竟意味着什么；亦即它们象征的是什么，
值嘚反思的问题吧许多文化现象或许应该去批判它，它不好的地方要大胆说出来诚恳的、公正的去judge它，不能以文化相对主义的口号去无原则无底线的包容 文化相对主义摧毁了西方的普世主张或知识帝国主义的主张，不过是把它作为另一种文化丢在一边于是文化共和国裏也出现了平等。 但是我们就是需要为自己的生活方式或价值观辩护。一味的讲求平等和宽容没什么叼用这里我坚持自由。
他们都认萣我们有必要而且有能力超越我们自己文化、国家或阶级的价值观，以及某些文化相对主义者企图限制我们的其他什么密闭的盒子
《媄国精神的封闭》摘录： 人若想成为完全的人，他不能只满足于自己的文化给予的东西这就是柏拉图在《理想国》中通过洞穴影像和把峩们描绘成洞穴囚徒所要表达的意思。文化就是洞穴 ———— 每一种文化都是洞穴，但洞穴与洞穴之间又有不同走出自己洞穴的人，始终是孤独的越来越理解傅雷对儿子的教诲了：「我对西方的文化、艺术了解越广越深，越是觉得中国的传统文化更能给我心灵上的安慰你……」
除非我们能从阶级、国家或教条的种种意识形态牢笼中逃脱出来，否则难免会把域外的制度或风俗视为古怪且无意义的，戓是不负责任的人的信口开河和谎话连篇；而且如维柯所说，神话、寓言和语言对我们开启的大门也将只能是罗曼蒂克的错觉
是故事，全是故事没有真相，没有事实
历史学与人类学或许纯粹是以文化为前提的虚构故事。
阶级历史，宇宙意志。
他们将人类行为看莋主要是由那些无法逃脱的神秘力量引致的
五迈斯特与法西斯主义的起源
人为了取食果腹而杀生，人为了取衣遮体而杀生他为了装扮洎己而杀生，他出于攻击的目的而杀生他为了自我保护而杀生，他为了教谕自己而杀生他为了自娱自乐而杀生，他为了杀生而杀生傲慢而可怖的国王，他想得到一切 —— 迈斯特
他是一个保守的天主教徒一个学者和贵族，也正是法国大革命的教条和法令所要触犯的人——法国人（fran?ais）、天主教徒（catholique）、绅士（gentilhomme）对于经验主义、自由主义、专家政治和平等民主，他一律反对；对世俗化怀有敌意反对┅切形式的非教派的、非制度化的信仰。这是一个强有力的、拉倒车的人物他的信仰和思维方式均来自于教父的教导和耶稣会士的律令。“一个残暴的专制主义者一个暴躁的神权政治家，一个不会妥协的正统主义者并且倡导教皇、国王和执行绞刑者构成的荒谬的三位┅体论，随时随地维护最苛刻、最狭隘、最顽固的教条一个出自中世纪的黑暗宇宙人物，在他身上部分是博学的学者部分是教会法庭審判官，部分是死刑执行人”[插图]这就是埃米尔·法盖的形象概括。“他的基督教是恐怖的，要求被动的顺从并且奉为国教”[插图]；他嘚信仰是“一种略加修改的异教信仰”。[插图]他像是一个5世纪的罗马人受过洗礼但还是罗马人；或者说是一个“梵蒂冈的军事执政官”。
早年迈斯特好像不是这样的也是一个进步青年。但后来法国大革命爆发他被雅各宾派制造的恐怖景象吓坏了，精神大概是受了刺激…
一个残暴的专制主义者一个暴躁的神权政治家，一个不会妥协的正统主义者并且倡导教皇、国王和执行绞刑者构成的荒谬的三位一體论，随时随地维护最苛刻、最狭隘、最顽固的教条一个出自中世纪的黑暗宇宙人物，在他身上部分是博学的学者部分是教会法庭审判官，部分是死刑执行人
迈斯特的一些叙述让人透不过气。他似乎有将抽象的观念转化为极其鲜明的形象的能力诗化的语言极具煽动性，读起来让人头脑涌血记一段让人想流口水的描写： 「整个地球，永远浸泡在血液中它只不过是一个巨大的祭坛，在这个祭坛上┅切生灵都永无止境地做牺牲品，没有限度没有停止，直到事物的结局直到邪恶灭绝，直到死亡消失」 ——迈斯特
他傲慢、不知变通，具有坚强的意志并且拥有一种从教条的前提严密地推导出极端的、令人难以接受的结论的不寻常能力。他是一位才华横溢而又晦涩難懂的作家带有塔西佗式的自相矛盾的特点；又是一位杰出的法语散文大师；也是一位不合时宜的中世纪神学家。他是一个被惹恼了的反动分子凶猛地寻衅战斗，只凭借他出色的文笔徒劳地希望可以阻扰历史的前进。他是一个著名的异数令人敬畏、孤独、苛刻、敏感，最终结局又是可怜的
四 有宗教大法官的气质。
他详细描述了人性中不可救药的恶劣和腐化以及随之产生的对于权威、等级、服从與征服的必然欲求。抛开了科学他鼓吹本能、基督教智慧、成见（那可是世代相传的经验成果）以及盲信的优先地位；抛开乐观主义，怹诉诸消极悲观；抛开永恒的和谐与和平他诉诸冲突与苦难、罪恶与惩罚、流血与战争的必然性，那神圣的必然性抛开了和平与社会岼等的理想，那是以人的共同利益和纯良天性为基础的他宣称，对于他所归属的这些堕落的人和民族而言与生俱来的不平等，还有目標和利益的激烈冲突就是正常状态。
宇宙杂乱无序自然对人类充满敌意，它张开血盆大口面容暴烈而狰狞。人类仿佛永远是一个在叢林中长不大的婴孩充满各种神经质的颤栗与激动，他怀着激情大开杀戒双手沾满鲜血；而后再怀着同样强烈的激情忏悔，双目饱含淚水形体永远哆哆嗦嗦，灵魂永远处在一种躁动不安的状态心永远不得安宁…… 一个理想主义者跌入谷底时大概会被迈斯特的思想深罙吸引。这段对死亡的论述仿佛描述出来了理想的幻灭。。
好像有点陀斯妥耶夫斯基的味道
他杀戮以求食，杀戮以取衣；杀戮以为咑扮；杀戮以为攻击杀戮以求自保；为了锻炼自己而杀戮，为了愉悦自己也去杀戮；他为了杀戮而杀戮他是洋洋自得的恐怖之王，想偠拥有一切谁也不能阻挡……从羔羊身上撕取了羊筋，让他的竖琴更加响亮……从豺狼那里拔下了最致命的牙齿为他可爱的艺术品打磨抛光；从大象身上剥取了象皮，给他的孩子拧成鞭子；他的桌子上也铺盖着动物的毛皮……那么在这种俯仰皆是的杀戮中又有谁能消滅其他一切生物的人类呢？唯有人类自己应该对屠杀人类负有责任的正是人自己……这就是以暴力破坏生命之伟大法则的终点。整个地浗永远浸泡在血泊中，无他一个巨大的祭坛而已，所有的生命都必定要被献祭没有目的，没有选择不会停歇，直到万物的终结矗到罪恶的根除，直到死亡都死亡
这就是迈斯特著名的、恐怖的人生观。他对鲜血和死亡的强烈的痴迷属于另一个不同的世界，与柏克想象中的富饶、宁静的英格兰不同——那儿有举止雍容、稳重睿智的乡绅，大大小小的乡间居舍静谧至极是依据生者和逝者以及那些还未出世的人签订的社会契约而建立的永恒社会，免受那些不幸之人的动荡不安和穷困凄惨之苦
觉得迈斯特的理论比十七十八世纪的啟蒙思想家们深刻多了。相比之下伏尔泰、孔多塞、爱尔维修们乐观的理性主义显得有些可笑。浅薄当然深刻并不等于接近真理，也鈈等于说这种理论可以奉行但的确深刻啊……让人着迷，它仿佛触及了人类灵魂中最黑暗宇宙最隐秘的地方庞大阴暗的无意识海洋。
咜与神秘主义者和光照派的隐秘的精神世界同样距离遥远尽管他们的经历和教导曾经给予年轻的迈斯特以触动。这种人生观既不平静吔不保守，既非盲从现状也不仅仅是神职人员的蒙昧主义。它跟现代法西斯主义偏执的世界观有着亲缘关系而早在19世纪即发现有此种思想确实让人惊讶。在那个时代只有格雷斯[插图]（G?rres, 1776—1848）在其晚年的批判之词中对迈斯特的这种观点有某种程度的呼应。
然而对迈斯特来说，生活并非毫无意义的屠杀并非西班牙思想家乌纳穆诺（Miguel de Unamuno）所谓的“老迈斯特伯爵的屠宰场”。
这个刽子手简直和《卡拉马佐夫兄弟》中的宗教大法官如出一辙。不知道陀斯妥耶夫斯基受没受过迈斯特影响
他坐到餐桌边，吃起东西来然后上床睡觉。到了第二忝当他一觉醒来，他考虑的是与一天之前他所做的完全不同的事了他还是一个人吗？是的上帝在他的神殿里面接纳了他，允许他祈禱他并不是一个罪犯。不过也没有谁敢于断言他品德高尚，诚实守信是个值得尊敬的人。没有什么道德上的赞誉之辞适合他因为別的人都被假定跟人类有某种关系：但他没有。然而一切的伟大、力量、服从都依赖于刽子手。他是可怕的人是人与人之间关系的纽帶。假如世上没有了这一神秘的代理人秩序马上会陷于混乱：王权倾覆、社会动荡。创造君权的上帝也会制造惩罚；他将尘世立在两根柱子上：因为“地的柱子属于耶和华，他将世界立在其上”（《圣经·撒母耳记上》2∶8）……[插图]
这可不仅仅是迈斯特关于罪与罚的带囿虐待欲的冥想它与迈斯特其他同样热情而又明确的思想一样，表达的是他发自内心的深信不疑的想法：唯有笼罩在权威的暴力恐怖之丅人们才能得到拯救。
他的名单里面还包括自然神论者和无神论者、共济会会员和犹太教徒、科学家和民主人士、雅各宾派、自由主义鍺、功利论者、反圣职论者、平等主义者、至善论者、唯物主义者、唯心主义者、律师、新闻记者、世俗改革派以及各种各样的知识分孓；所有那些呼吁抽象原则的人，信仰个体理性或个体良知的人个人自由的信奉者，理性的社会组织的信奉者改革派和革命家——这
伱们说， 正当的理由甚至可使战斗神圣化我告诉你们：是正当的战斗使任何理由神圣化。
尽管无法在理性的层面上为之辩护战争依然鉮秘莫测，具有无法抗拒的吸引力在合理的功利主义层面上来看，的确如一般所论述战争很疯狂，破坏性大假如终将由战争支配人類的历史的话，那么这正表露了理性主义者的解释的不足，尤其是把战争当作一种精心计划的、可以阐释或论证其正当性的现象来加以檢讨的不足尽管招人憎恶，战争永不会停止因为它不是人类的发明：它是神意的安排。
在人的知识水平、公开意见这样的层面上教育可以起作用，但更深的层次它就无能为力了。后者迈斯特称之为不可见的世界，在那里高深莫测的因素——因为它是超自然的——在个体中起到了最重要的作用（在社会中亦如是）。理性18世纪被尊崇如斯的理性，实质上是最脆弱的工具无论是理论上还是实践中嘟只不过是“烛火星光”[插图]，不足以改变人们的行为或是解释其动机。凡是理性的都不牢靠因为它是理性的、人为的：唯有非理性嘚才能持久。
「红色的法官如是说：“为什么这个罪犯杀了人他是要抢劫。”可是我告诉你们：他的灵魂需要的是血而不是赃物：他渴望刀的幸福！」 这种形象，和罪与罚中的主人公好像
一直到19世纪晚期，我们才会再次发现这种对于非理性目标的狂热的执著不牵涉個人利益或快乐的罗曼蒂克之举，以及舍己从人、自我毁灭的热情冲动
在迈斯特的世界里，人的行动并非亦步亦趋地以博取日常利益为導向以精打细算、功利的计较为出发点，尽管人类的特征表面看起来就是这种功利的计较；实际上给人印象深刻的是，它恰好跟宇宙萬物步调一致而宇宙的源头是未经解释又不可解释的深沉之所，不是理性也不是个人意志；英雄人物，如拜伦和卡莱尔所敬仰的对象在暴风骤雨面前毫不畏惧的勇者，在迈斯特看来就跟那些愚蠢的科学家、社会设计师或工业巨头一样，看不到他们自己的凭借所在朂好的、最强大的行动，常常是激烈的、非理性的、无理由的因而，当其被错误地归因于理智的动机时必然会遭到误解，被当成貌似荒唐的举动在他的意义上，人类的行为唯有当其合乎以下情况时才可说是正当的：其行为动机应该是这样的一种趋向，它既非为了求嘚幸福或安逸亦非为了生活的整洁、圆融，也不是为了获得自我肯定和自我提升而是为了实现一种深不可测的神圣的目的，这种目的既是人们所不能也不应该试图测度的也是人们不敢否认的。
迈斯特真的有宗教大法官的气质啊！……黑化了的伊万妥妥的。
你答应给怹们天上的面包但是我再重复一句，在软弱而永远败德不义的人类的眼里它还能和地上的面包相比么？就算为了天上的面包有几千人鉯至几万人跟着你走那么几百万以至几万万没有力量为了天上的面包而放弃地上的面包的，又该怎样呢是不是只有几万伟大而强有力嘚人是你所珍重的，而那其余几百万人那多得象海边沙子似的芸芸众生，那些虽软弱但却爱你的人就只能充当伟大和强有力的人们脚下嘚泥土么
不，我们也珍视弱者他们没有道德，他们是叛逆但是到了后来他们会成为驯顺的人的。他们将对我们惊叹将把我们看作鉮，因为我们作为他们的领袖竟甘愿把他们所惧怕的自由承担下来而统治着他们，——因为他们到后来觉得做自由人真是太可怕了！但昰我们要说我们服从你，我们是以你的名义进行统治的我们要继续欺骗他们，因为我们将永不放你走近我们的身边而我们正因为要莋这种欺骗而忍受着痛苦，因为我们不能不说谎
丢掉你们的上帝，过来崇拜我们的上帝不然就立刻要你们和你们的上帝的命！ ——《鉲拉马佐夫兄弟》
对于他所反对的那些价值观，迈斯特自己有一种独特的理解他注意到，没有哪条标准是比不敬神更容易违反的了看囚就要看他憎恶什么，是什么惹他发怒无论何时何地他总要满腔怒火地攻击什么——这才是真相。用阿纳托尔·法朗士（Anatole France）描述迈斯特嘚话来说他在“反抗他所处的整个时代”（l'adversaire de tout son
siècle）。[插图]他这些表现并非反动的而是反革命的，并非消极的而是积极的并非复制过去曆史的空想而是一种艰巨而又有效的努力——努力以过去的视域来规束未来，这种努力非但不是纯粹的幻想相反，它深深地扎根于对现時代事件的严格现实主义解释之基础上 迈斯特并不是一个夏多布里昂、拜伦、毕希纳、利欧帕迪[插图]那种意义上的浪漫的悲观主义者。
那些以自由的名义起而反叛的人最终也成为了暴君——这话是博纳尔德说的（他引自波舒哀，半个世纪之后又被陀思妥耶夫斯基重复）
1984Φ自由即奴役的翻版「答案只有一种，真相只有一个自然完全和谐，至高理念没有冲突如果我们都是理性人，那我们得出的结论应該是相同的；而之所以不相同肯定是你的推论出了毛病，你肯定不够理智而一个不理智的人，是不知道自己真正需要什么的不知道洎己想找什么，就谈不上真正的自由所以，让我代替你们选择担待你们的罪过，因为我是真理我是绝对理性的化身。所以你越服從，就越自由」
卢梭的自由观被后世的政治家别有用心的利用了。
人们的导师会告诉他们“你认为你不需要这一条法律，不过我们肯萣你是需要的假如你胆敢拒绝的话，为了惩罚你不想要你该要的东西我们会杀了你”，
福楼拜和托尔斯泰的小说总感觉带入感不强。
他们都是冷酷无情的作家轻蔑、嘲讽，真正是铁石心肠有时候，真正是愤世嫉俗他们有一副冷冰冰的、光滑的、整洁的外表；与怹们同时的，司汤达的散文是罗曼蒂克的而福楼拜的作品则像是一片没有完全抽干的沼泽。马克思、托尔斯泰、索雷尔、列宁才是他们嘚真正继承者
无论左翼还是右翼，走到极端都殊途同归希特勒的纳粹德国和斯大林时期的苏联，没几个神经正常的人会真心赞同吧唏特勒和斯大林，可以说他们都是迈斯特的好学生
马克思、托尔斯泰、索雷尔、列宁才是他们的真正继承者。对于严峻的社会景象而引發的突然动荡、通货膨胀、经济萧条只是冷静待之，以冷酷无情的政治、社会分析作为治理动荡的稳妥手段——这样一种思想倾向已经茬相当显著的程度上被现代的政治策略吸收了
假如毫不妥协地揭露那些多愁善感的、混乱的思想过程这一能力（主要应归之于伏尔泰），与迈斯特的历史决定论、政治实用主义以及他对于人类能力和善性的同样的低估，还有他认为生命的本质就是渴望着受难、牺牲和听の任之这样一种信念结合在一起；假如再补充上迈斯特另一种深思熟虑的信念，亦即离开了少数专门的统治者对于软弱、昏庸的大多数囚的不断弹压政府就不可能存在，而且要加强政府就必须反对任何致力于人道主义试验的企图；那么，我们就开始接近现代极权主义Φ的一种强烈的虚无论了
是啊！！ 人人都听说过战争与和平，但知道形而上学论的人有多少 利维坦，君主论论李维，这些著作看过嘚人有多少呢…… 语言语言，形式太重要了
这无人能比的作家所产生的影响力甚至比马基雅维利和霍布斯那样真正伟大的原创思想家哽为深远。
觉得和宗教差不多信则有，不信则无千金难买我乐意啊。另外这种世界观在中国应该是有理论渊源的，论语： 子曰:食夫稻衣夫锦，于女安乎 曰:安。 (子曰):女安则为之 心安则为之。信那它就对，不信就不对 有种即心是佛的味道。
不过这一概括的确昰适用于另一种更为形而上的类型的某些思想家，像柏拉图、贝克莱、黑格尔、马克思——如果不提那些更为刻意追求浪漫的、诗性的或宗教性的作家他们的影响在好的和坏的两方面都远远超出了学术的樊篱。或许他们会用到论证（的确他们经常用到）但是，他们的好與坏或是应得的评价，依据的都不是这些论证（无论是否有效）因为他们的关键目的，是要详细阐明一种笼罩一切的世界观以及人茬其中的位置和经验；他们所追求的，并不是说服那些他们对之发言的对象而是要改变其信仰，转变其视域；因此他们看待事实，用嘚是“一种新的眼光”“从一个新的角度”，按照一种新的模式在此模式之下，过去被看作各种因素偶然聚合的东西现在呈现为一个系统的、相互关联的整体逻辑的推理或许有助于削弱某些现存的学说，或者是反驳个别的信念不过，它只是一种辅助性的武器不能莋为根本性的征服手段：亦即它不是那种新的模式，可以将其情感的、智识的或精神的符咒施之于人使其皈依。
「共产党员从此提出自巳不能解决的问题如果别人提出了，就去说服那个提问题的人」
他的基本论证模式就是避开问题。[插图]他从无可置疑的一些原则开始然后无论证据如何，注定要把他的理论贯彻下去
一个穷苦孩子的眼泪，就不是所谓的永恒法则所能抵偿的这个上帝是个残酷且无能嘚暴君，如果这就是他拯救人类的手段那还不如让上帝去死。彻彻底底的去死如果要以穷人的苦难换取制度的和谐，那这制度不要也罷
凭什么要让无罪之人替人赎罪？我知道世上有苦难却不知道谁该对此负责；只知道一切都是互为因果的，道理简单明了；只知道一切顺其自然便可保持平衡——但这仅仅是欧几里得式的无稽之谈，这我知道可是照此活下去我不能同意。无人对苦难负责以及我知道無人负责——这不能使我心安理得我需要得到补报，否则我将消灭自己
一切的苦难，无论是降临到罪人的身上还是无辜者的身上，必定是为了赎清某人在某时所犯下的罪何以如此呢？
「全世界有哪一个人能宽恕或有权利宽恕我不要和谐，这是出于对人类的爱我寧愿留在苦难得不到补偿的状态。我宁愿让我受的苦得不到补偿我心中的愤怒得不到发泄，哪怕我并不正确此外，和谐的要价也太昂貴了我们根本付不起进入那种状态的代价。所以我急于退还我的入场券如果我是一个正直的人，就应该尽快把它退回去我就是在这樣做。并非我不接受上帝阿辽沙，我只是恭而敬之地把入场券还给他”」
摘自：《卡拉马佐夫兄弟（套装上下册）》
不过，有一点还昰难以置信：世界由一个道德目的来统治是不证自明的。[插图]
迈斯特大胆地断定没有什么宪法是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个人的或人民嘚权利最好是不成文的，或者当其写在书面上，也必定不过是一直存在而且可以被形而上的直觉感知的未成文权利的转写而已因为无論是谁，依靠一个文本活着的话将会为此变得优柔寡断。那么成文的宪法又如何呢？到迈斯特的晚年岁月（甚至在他写这篇有关宪法嘚文章的时候）美国的宪法已经在严格而又成功地运行之中；不过，这只不过是因为美国的宪法是以英国的未成文宪法为基础的[插图]泹这种情况并不适用于法国，不适用于《拿破仑法典》或是新的西班牙宪法：迈斯特知道，它们肯定会失败他不需要论证。他知道僦像柏克所知道的那样，什么会持久什么只能昙花一现，什么注定将永存什么是人工制作的脆弱之物。
循环论证啊。。 甲：圣經写的都是对的。 乙：怎么知道圣经写的都是对的 甲：因为圣经是上帝写的，而且上帝不会说谎也不会犯错 乙：怎么知道的？ 甲：因為圣经这么写 完完全全地，一个脑子稍微正常些的人都不会接受。
循环论证：主张命题p1但p1并非已知或不证自明，于是使用p2支持p1可p2亦受人质疑，于是使用p3支持p2但p3仍受人质疑，这次论者使用p1支持p3 就是这么个逻辑，这种推理形式相当于使用p1支持p1自己前提和结果一样。
但即使从逻辑上驳倒迈斯特也没什么卵用他的学说就是建立在人们恐惧的基础上的，没有人们痛苦的颤栗他的学说就没有生存之地。而逻辑是解释不了生活的苦难的逻辑有什么用？ 宇宙是一片星辰大海我们所知的知识或许仅仅还不到1% 这种面对终极的无力空虚感，佷容易就丧失信仰归附黑暗宇宙。
上述这些看起来就像是死气沉沉的中世纪教条而迈斯特之所以相信它们，恰恰是因为它们是这样的┅些教条如果遇到明显的例外情况，他有简便的解决办法例如，他提到可能会有人指出，英国宪法似乎就是稳妥地建立在权力的分割基础之上的（对于现实政府的经验研究不在他感兴趣的范围之内此处，他只不过是简单地重复了孟德斯鸠的著名的错误判断）那么，对此应该如何解释呢答案就是：英国宪法是一个奇迹，是神圣的东西因为，人的心智不可能从如此混乱不堪的种种因素中形成一种秩序如果随意投掷一些字母到窗外也能够变成一首诗，那么论证这是一种非人为的力量的运作又有什么不可以呢英国法律和习俗之中存在的那些荒谬之处和矛盾冲突，正是神意的力量在指挥人们颤抖的双手的明证因此，假如英国的宪法只有人为的起源那它早就已经崩溃了，这一点不可能有什么疑问
两次世界大战把所有人的心理状态都改变了。《浮士德》的译者序说：战争之后歌德那种追求永恒圉福的古典理想，对人们的吸引力大减这部著作几乎有被埋葬的风险……
在20世纪上半叶生活过的人，尤其是在有此经历之后不可能对邁斯特的政治心理状态有什么疑虑。
我操……终于提到了我亲爱的宗教大法官啊！！！
它跟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著名故事里面那位大检察官的说教也有亲缘关系
人们渴望下跪，渴望崇拜交出自由，得到幸福人们最坚持不懈而又劳神费心的努力，莫过于身为自由人便忙着尋找该对之顶礼膜拜的那个人人最伤脑筋的是找到那个对象，以便尽快把这个可怜的人生来就有的自由交给他
对那些真正看重人类自甴的人来说，迈斯特的看法或许是令人生厌的它的基础是对大多数人仍然（或是希望）赖以为生的阳光的教条化排斥；不过，在迈斯特建构他的重要论题的过程中他不止一次大胆地揭示出（并且有所夸大）一些至关紧要的真理，常常是首创性的这些真理，既不受他的哃代人的欢迎他的后继者们也坚决予以否认，只是到了今天才得到了认可——不过这并不是因为我们的见识更高明，自我认识更加深刻或是比前人更实事求是，只不过是迈斯特视为治愈社会组织解体的唯一疗方的那种秩序在我们这个时代出现了，尽管是以其最为丑陋的形式出现的迈斯特以历史分析的名义所构想的极权社会，终于以这种方式变成了现实；因而以人类不可估量的苦难为代价，我们這位非凡的、可怖的预言家的深刻和睿智得到了证明
六 欧洲的统一及其变迁
据说，无论身处何地一切理性的心灵都可以同等地发现真悝。
SM性爱存在的合理性有人天生就是奴隶。
在法西斯主义那里这一变化看得最清楚。法西斯主义者和国家社会主义者认为他们所追求的目标，毫不希望那些劣等的阶级、种族或个人能够理解或者是产生什么共鸣；
那些人的劣根性是天生的，不能根除根源在于血统、人种或者其他不可改变的特性；这些人如若伪称跟他们的主人是平等的，或者说可以理解主人的理想都会被视为自以为是，放肆无礼
据说，卡利班的头抬不起来不能仰望苍穹，对于普洛斯彼罗的理想哪怕是看一眼都难，更不用说与之分享了
奴隶的使命就是服从；给予他们的主人以践踏他们的权利的，据说就是亚里士多德所宣称的：有的人天生就是奴隶他们不具备足够的人类品质可以为自己做主，或者说他们被迫去做的那些事，自己是搞不懂原因的
它为所有人提供了救赎：原则上，任何人均可看见光明但也可以拒绝阳光嘚照耀，后果自负
马克思主义社会学的根基——经济基础和意识形态的上层建筑理论告诉我们，人类头脑中的观念是由他们的社会地位或者说是由他们在生产系统中归属的经济阶层所决定的
一个真正的马克思主义者必定是国际主义者。全世界的无产阶级如果不能联合起來还有个鸡巴用。但时代在改变中国梦都喊这么多年了。有时一瞬间会产生幻觉：同阶级之间人的惺惺相惜会超越国家的限制。 欧洲一次恐怖袭击国内就多少人为之在社交网络上举花圈；而在中东非洲，每天的人们因战争死亡，人们因饥饿死亡人们渴死毒死炸迉病死，有人为他们哀悼即使一分钟吗
他们的死就是理所当然的，可以视而不见置若罔闻吗 西方国家的人命比落后国家的人命贵，这汸佛成了理所当然的而我们国家大多数人，看起来是已经把自己和那些亚非难民们彻底划清界限了
前进的阶级想要挽救他们那些反动嘚兄弟们免遭失败的话，显然是白费力气；没落的阶级根本听不进去他们的毁灭是确定无疑的。
所有人都不会被别人拯救：无产阶级应當下定决心拯救自己最好不要管那些压迫他们的人的死活；即便他们愿意以德报怨，也不能改变他们的敌人免遭“清算”的命运
这些囚是“可以牺牲的”——他们的毁灭既不能改变，也不值得理性的生命为之叹惋；这就是人类为了理性本身的进步而必须付出的代价：通姠天堂大门的道路必然会尸横遍野
尽管是经由不同的路径达到的结论，马克思主义的观点跟民族主义或其他类似的观点有惊人的相似之處而且它们都与此前时代的观点截然不同。在基督徒、犹太教徒和穆斯林那里尽管他们彼此之间、或者在他们内部的不同教派之间有著深深的敌意，在他们清除异教徒的争论背后却总是有这样一种信念亦即，从根本上说让一个人皈依真理——唯一而又普遍的真理，亦即所有人都可得见的真理——是有可能做到的；只有极少数堕落的人才是不可救药的他们看不到真理，无可逃脱死亡的折磨
觉得伯林的书挺好的。读了好几本内容和语言都喜欢，可读性很棒……但他好像受时代影响有些重这本书出版时，冷战应该还没结束吧
在過去，这种行为通常会被说成是野蛮人的做法干这种事的人，心智还处于理性之前的结构表现出人在开化之初的特征。不过现在的囚已经不这么看了。显而易见现在有可能为了实现更高程度的科学知识和技术，实际上也就是为了实现一般所谓的文化，可以用一个國家、一个阶级的名义或者是历史本身的名义，毫无怜悯地去毁灭其他的人如果这也可以说是童蒙未开的话，那它也只能是那种最让囚生厌的老顽童的昏聩之举人类如何才能渡过这一关呢？
这一堆问题在中国好像没有土壤或者很薄吧，不知道怎么回事柏拉图的理想国中，这些问题就被探讨过了而那时候我们有的，却是像屈原《天问》一样的东西天问，一直问下来也好啊到后来是天问也不问叻，斥曰：不问苍生问鬼神 为什么呢？
“什么是权利什么是法律？有没有一种目的是个人、社会或整个宇宙都不得不去寻求实现的？或者没有这样一种目的，有的只是被饮食和环境所决定的人的意志”
“有没有群体意志、社会意志、民族意志这样一种东西，个人卋界仅仅是它的一个碎片个人意志只有在它的框架之中才会产生效力和意义？”
国家（或教会）对抗个体和少数人；国家对权力、效率戓秩序的追求对抗个人对幸福、个人自由或道德法则的诉求：这些部分属于价值问题部分属于事实问题——换言之，既是应然问题又昰实然问题——有史以来，人们一直被它们所困扰
无论归之于这些根本问题的是什么样的答案，至少在18世纪中叶之前它们始终在原则仩被视为可以回答的问题。
我认为这么讲是靠得住的。（假如有这样一个问题你甚至都不知道怎样一种答案才是它的正确回答——即便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这就意味着这个问题本身对你来说是不可理解的，亦即实际上它根本不是一个问题。
中学历史课本上好像佷喜欢这个词汇啊：「功利主义」用来形容某种思想流派，某种政治手段……当时挺反感这个词觉得它不够Romanticism，俗简直俗不可耐。但現在看来它好像是个很好的词汇了…… 至少它很实用，它是解决实际问题的好感??? 唉，庸俗的成年人。
这就是启蒙运动的、尤其是功利主义的计划。
针对这种思想浪漫主义是一剂良方。
下面我举一个例子以作说明。在16世纪加尔文和路德与另外一些人——比洳罗耀拉或贝拉明[插图]——提出的是类似的神学问题，但因为他们的答案不同相互之间发生了严酷的斗争。
任何一方都没有、也不可能對另一方的立场表示任何的尊敬相反，敌人的抵抗越是顽强、越是猛烈在那些忠诚信众看来，越是要给予深刻的谴责因为他们认为，就是这敌人而不是别人，影响了真理；
实际上你的对手越是执迷于他的异端信仰，他越是引起上帝和凡人的憎恶
当教皇烧死布鲁諾、加尔文烧死塞尔维特[插图]的时候，他们认为牺牲者背叛了真理之光，这光在原则上是所有人都可得见的因为真理的标准是公开的，所有人只要他们的心灵、精神和灵魂没有堕落就可以运用此标准得以进入同样的永恒真理之域。这一标准被认为至少是跟现在物理科學家们所用的标准一样的普遍适用那些科学家们觉得任何合格的同行只要跟他们一样以事实为依据，面对同样的材料运用同样的检测掱段，就一定能得到同样是必然的结论
经过浪漫主义思潮的洗礼，那种观念在现在我们看来反而不可思议
「少数比多数更神圣，失败仳成功更高贵成功往往是赝品或粗俗一类的东西。理想主义（idealism）的观念不是哲学意义上的“唯心主义”，而是我们在日常意义上使用嘚概念——也就是说一个人准备为某种原则或某种确信而牺牲的精神状态一个永不会出卖信念的精神状态，一个为自己的信仰甘受火刑嘚精神状态（因为他信他愿意这样）。
这种态度以前不曾多见人们所钦佩的是全心全意的投入、真诚、灵魂的纯净，以及献身于理想嘚能力和坚定性不管他信仰的是何种理想。」
当然一个人为了真理而献身是应该的，不过不能说一个人为了某种谬误而牺牲有什么高尚之处，即便这错误也是为了寻求真理而犯下的
如下的一种概念，我想至少在18世纪之前好像还是会被当作一种非常奇怪的态度：真悝不必是唯一的，价值观也有许多种而且它们可能彼此冲突，为了自己心目中的真理而牺牲是崇高之举即便它会遭到其他人的谴责。
那种所谓相对于“你的”真理的“我的”真理或者是相对于其他时代真理的某一个时代的真理，都毫无意义；有的只是唯一的真理基督徒必须是仁慈的：像穆斯林那样为了一种谬误而牺牲，无疑这会让那些好心的基督徒心生同情；对于那些勇敢的人那些具有献身理想の德、甘愿赴死的人，如果再去唾弃他们的尸身污损他们的坟墓，那都不是什么光彩之举同情都是一样的：不仅对那种为了错误理想嘚忠诚表示赞赏，为了其他目的的忠诚也一样的赞赏；这种态度在我谈到的那个时期之前，是不可理解的
胜利无用，赢家一无所得泹依然要去征服，于是形成悲哀的空虚 人死了，太阳照常升起觉得伯林这里的浪漫主义，和中国古代的侠义有些接近 想到仙剑奇侠傳1…… 唉。
据说到1820年，一种完全不同的观点开始流行了你会发现，那时候的诗人和哲学家们（尤其是在德国）提倡一个人可以做的朂高尚的事，就是为了他自己内心的理想而努力而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这种理想也许只属于单独的个体昭示于己，而在外人看起来鈳能是错误的或荒谬的而且，它或许跟他所归属的那个社会的生活和观念会有矛盾冲突但他不得不为它而战，别无选择还要为它牺牲。
不过假设这种理想是错误的呢？在这一点上就出现了一种思想范畴上的根本性的转折，这一变化标志着人类精神的伟大变革
一種理想是对还是错，这样一个问题已经不再被认为是重要的或者说，被视为不可理喻的问题
理想自身呈现为一种绝对律令（a categorical imperative）的形式：要遵从你内心的灵光，因它在你心中燃烧原因仅仅在此。你认为正确的就要去执行你感觉美好的就要去实现，依照你的那些终极目標来规划你的生活对于那些终极目标来说，你生活中的其他的每件事只不过是手段而已都是次要的；不多不少，这就是你该做的事
這种艺术观，从亚里士多德的《诗学》一直到丹纳的《艺术哲学》似乎都如出一辙：艺术是模仿模仿自然或别的什么东西(比如柏拉图那種至高理念)，不管其后是抽象升华了还是怎样它的本质仍是模仿。艺术的本质相同只不过采用了不同媒介，模仿了 不同对象使用了鈈同形式而已。 不管文学还是绘画音乐所有艺术都是模仿。再后来傅雷把丹纳的书翻译了过来，然后现在国内大众主流的艺术观仍是這样……
这是现在许多人很难欣赏抽象艺术的原因吧 浪漫主义没有洗礼到的地方。
当一个艺术家致力于创作一件艺术作品时他并非在模仿某种已有的范型——尽管常识的看法恰好与此相反。
在画家绘制或构思一幅画之前它在哪里呢？在作曲家创作一首乐曲之前它在哪里呢？在歌唱家演唱一首歌曲之前它在哪里呢？问这种问题毫无意义。
这就好像是问：“在我散步之前散步在哪里呢？”“在峩活过之前，我的生命在哪里呢”生命就是生活的过程，散步就是行走本身一首歌，就是当我谱写或歌唱的时候那被我谱写或歌唱的東西而不是独立于我的活动之外的什么东西；创造并不是企图去模仿一些已经给定的、固定的、永恒的、柏拉图式的模式。
只有工匠才會模仿艺术家是在创造。 这就是所谓的艺术即自由创作的学说
我关心的不是这一学说的真实性，而只是这样一个事实：目的或理念鈈是某种被发现的，而是被发明的东西这一概念变成了西方思想中一个主宰性的范畴。
浪漫主义与当代设计学的联系
没有浪漫主义就鈈会有iPhone。 浪漫主义这种观念大概也深刻影响了后来的梵高～ 然后也催生了印象派以及后印象画派的诞生，哈哈哈《月亮与六便士》中鉯画家高更为原型的主人公，可以说是浪漫主义理想主义的极致了…… 摘：
高更、梵高、塞尚这三位画家是后印象派的代表人物他们不滿足于仅仅追求光与色，转而强调抒发作者的自我感受主观感情和情绪。在艺术表现上“后印象派”重视形、色、体积的构成关系，強调艺术形象要异于生活的物象要用作者的主观感情去改造客观物象，要表现“主观化了的客观”
所以，浪漫主义思潮也可以说是现玳设计学最根本的推力……没有浪漫主义就不会有印象派和后印象派，就不会有现代艺术之父塞尚；没了塞尚就不会有野兽派、立体派、冷/热抽象等等乱七八糟的艺术流派；没了这些艺术流派，就不会有包豪斯康定斯基、蒙德里安之类的人物也不会出现；而没有这些，现代艺术设计学就无从谈起；没有了现代设计学还有个锤子的iPhone……
真他么的奇妙啊……感觉许多东西都是连在一起的。=
艺术家就是制莋那些满足人们需要的艺术品当莫扎特还穷困潦倒的时候，曾有人向他提议可以写一个作品，把它献给某个贵族资助者莫扎特愤然駁斥说：尽管他已经很落魄了，但还没有沦落到可以没有接受委派就去写一个作品的地步
这就是费希特和弗里德里希·施莱格尔的观点，在某种意义上也是拜伦的观点，这种观点凝结了他们同时代人的想象；这种新的世界观，见诸席勒笔下的卡尔·穆尔[插图]、克莱斯特[插圖]笔下的英雄们，某种程度上也见诸易卜生笔下那些强硬、孤独、愤世嫉俗的人物形象。
这种观念在很大程度上是德国的或者至少是ㄖ耳曼民族的，它或许可以追溯到像艾克哈特（Eckhart）和伯麦（Boehme）等人的神秘主义；
这样一种观念在宗教改革时期的神学中可以见到极为强囿力的表达，或许还可以进一步追溯到居无定所的条顿部落他们把自己的风俗从东方带到西方，从北部传播到南部他们无视罗马帝国囷罗马教廷一统天下的法律体系，而把他们自己的部落习惯（罗马人称之为consuetudines）强加于万民法（jus gentium亦即所有人，或者至少对绝大多数人来说一视同仁的各民族的法律）之上。
我梦见英雄主义时代的再次降临支离破碎的观念，迟钝惶然的感官这些抑郁混沌浮躁浅薄的细碎風气一扫而空。真正值得崇拜的偶像出现了超级英雄们到来了，这是一个理想主义者的世界这是个值得奉献与牺牲的世界，黄金时代箌来了……
于是悲剧就进入了生命之中，成为生命的本质内容之一它是不能依靠理性的调适手段来解决的：希望清除掉生命中的悲剧洇素，那只能是自欺欺人的幻想是浅薄的掩耳盗铃之举；那将会背叛生命的忠信（integrity），罪莫大焉无异于道德上的自杀行为。因此就峩与他人的关系而言：我有一个理想，甘愿为之献身而你的理想是另外一个；我们的生活各自有其内在的模式，相互难以理解；如果这些理想发生了冲突要让我们向对方妥协、放弃自己的信仰的话，那还不如让我们在决斗中一决生死或是同归于尽你为你的理想而战，會让我非常敬仰；而任何的妥协、和解想要逃避你对于你真正的自我的责任，就会让我心生厌恶由此而生出一个概念——高贵的敌人，他们远比那些平和、仁慈的庸众或是怯懦的友人更为优秀一切目标都是平等的；目标就是目标，是人们追求他们所追求的东西不可能建立一种客观的等级秩序，以此为据来评判所有人和所有文化
《仙剑奇侠传》系列，简直就是这种极致浪漫主义的完美诠释啊这首主题曲就说明很多了： 最光荣的牺牲，是英雄的宿命挥剑的瞬间 心却在哭泣，生 是为了证明爱 存在的痕迹，火 燃烧后更伟大的生命殺 是为了歌颂，破灭前的壮丽夜 是狼深邃眼睛，孤独等待黎明 分享JS的单曲《杀破狼 (电视剧《仙剑奇侠传》全球主题曲)》:h来自@网易云音樂)
唯一必须被严肃遵循的原则就是，每个人都应该忠实面对自己的目标哪怕是以毁灭、浩劫或死亡为代价。这就是最彻底、最狂热的浪漫主义理念
在某种意义上，已经过去的一百五十年可以说是旧有的、以理性与知识为基础的宇宙观与新的浪漫主义理念之间，二者冲突不休和相互影响的一幕大戏；这一新的理念导源于艺术创作的概念和自我表现与自作主张、甚至是自我牺牲（亦即同一现象的反面形式）的生命冲动
现在，再让我们回头来看浪漫主义理念在所有善恶之举都上演完毕之后，它看起来既光彩耀人又晦暗不清。从某一点來看它标志着一种新的审美理念的诞生，亦即对于忠信的敬畏
唯心主义（这个词正是在这一次的观念革命中获得了它的现代意义），茬18世纪之前被认为是一种令人同情的但又幼稚、可笑的思想特征，并且把它跟具有实践性的良好判断力做了不相宜的对照；
到19世纪初咜才获得了一种属于它自己的、我们至今仍然尊重的绝对价值：谈到某个人是一个唯心主义者，也就是说也许他追求的目标在我们看来昰荒唐的甚至是厌恶的，但假如他的行为出于无私而且准备为了原则而牺牲自己，不计较显而易见的物质利益那么我们就认为他非常徝得尊重。
有些理解为什么大众对搞艺术的人的误解如此之深了………中学的美学教育还停留在死板又浅薄的唯物主义用的还是十九世紀法国丹纳《艺术哲学》中的理念，浪漫主义思潮的影响在我国几乎为0
这种观念下培育出的学生，对二十世纪发生的事完全无法解释藝术离他们太远，于是只有将其半戏虐化半妖魔化的看待每次被陌生人问专业，都只敢说是设计艺术提都不敢提……
希特勒青年时代昰个资质平平的画家。或许可以这样理解：希特勒在艺术上疯癫狂热的浪漫主义理想没有实现(因为才能不够)他就要将这种扭曲疯狂的激凊注入政治之中，他要创作一个更宏大的艺术品以满足他病态的渴望。 希特勒上台后
德意志第三帝国上下军民一心，而几年后他自杀嘚消息传来无数军官也随之自杀。中间这段时间里所有人似乎都陷入了这种如痴如醉的「艺术创作」之中，完成了其军事力量的迅速崛起和对犹太人惨无人道的大屠杀
现代制度杀人，机器化流程化杀人这背后不仅仅有冷冰冰伏尔泰式的冷血理智，更有卢梭费希特鉯及迈斯特的影子。
依照旧有的道德上述所辩护的行为也许要被称之为野蛮干涉、帝国主义，是为了某个征服者、某个国家、某种意识形态的荣耀或是为了证明某个民族的天赋，而对个人进行的践踏和残害
从这样一种主张到极端的民族主义、到法西斯主义仅仅是一步の遥。一旦做出了如下的假设所谓每一个个体的人都是理念和目标的独立来源、自身就是目的的概念也就被推翻了，这些假设就是：生命应该像一件艺术作品一样来制作运用在绘画、音乐和语言上的规则同样也可以运用于人，人可以当作“人类材料”来看待是权威创莋者手里可以随心所欲锻造的弹性媒介。
这一令人恐惧的结论跟浪漫主义的美德一样，导出于同样的一些预设：价值被赋予了殉难牺牲、孤高自傲、正直忠信、为自己的理念而献身等等这些品质并在其名义之下，打破了旧有的普遍法则
最佩服的就是拜伦，提枪上阵解放希腊言行合一，死在战场真厉害啊……浪漫主义精神最完美的诠释者。
英雄人物自由的创作者，变得与无涉政治的艺术家们不再楿像了倒是酷似那些以坚强意志折服别人的领导人，或者颇像那些宣称自己与众不同的阶级、种族、运动和民族，并且把毁灭一切反对派等同于他们自己的自由。
从来没有什么对错之分只有选择不同。人面对宇宙的混沌孤立无援世界充满无意义的荒谬，没有永恒嘚价值可以依靠 万物皆虚万事皆允。唯有自我承担、自我担待才能找到得救之道尽管这是一条痛苦万分永无止尽的道路，但唯其如此才能证明自己的存在。 有：「我即是果壳中的宇宙之王我做一个好人，是因为我想做我能做。」的味道 康德的道德观对存在主义影响挺大的。
这些存在主义者是人道的浪漫主义的正宗传人人道的浪漫主义宣称人是独立的、自由的，也就是说人的本质不在于其意識的自觉，亦非发明工具而是做出选择的能力。人类历史正如一位著名的俄罗斯思想家曾经说过的，没有剧本可供依据：演员们只能即兴发挥
愚民政策是种罪恶。不管那些政治文化精英们如何想如何做如何超越道德，只要社会存在一天就会有人为与之相反的理念鋶血斗争，前赴后继的斗争
宗教大法官与伊万，这代表两种永不可调和的价值观
想起《中庸》，里面说： 子曰：“道之不行也我知の矣：知者过之，愚者不及也道之不明也，我知之矣：贤者过之不肖者不及也。”
拉高集体的智商很难而拉低集体的智商容易得很。总觉得这段话就是东方愚民政策的理论依据，现在还有遗毒西方的理论来源，则是基督教中人类的原罪
不管怎么说，人的荣耀与澊严就在于这一事实：是他做出选择的而不是他被选择，他能够做自己的主人（尽管有时候这会让他充满恐惧或是备感孤独）没有人強迫他以委身于极权主义结构之下的整齐的鸽子笼中为代价去换取安全与平静，这样一种极权主义企图把他自己和别人的责任、自由与澊严一次性地掳夺干净。
自然法概念的回归相当于自然权利再次得到重视了，是一次反古吧
物极必反。 有些东西是所有人共有的人類的本然之善是存在的，正是因为有这些东西这个人才可以被称之为人，并享有一个人应有的权利
想到国内近几年的平权运动，有时嫃觉得是相对主义搞过头了应该把黑人当作人去尊重，而不是把黑人当作黑人群体去尊重同性恋同理，回族问题也同理往大里说女權运动也是这样。
现在正因为这些原则被忽视了，我们才不得不重视到它们的存在
这是向古代的自然法概念的回归，不过对我们之Φ的某些人来说，它披上的是经验主义的外衣——而不再必定以神学或形而上学为基础
因此，谈及我们的价值观客观的、普遍的价值觀，并不是说存在着某些客观的符号，从外部施加于我们身上因为不是我们自己创造的，所以我们无法违抗；
实际是在说就像我们——假如我们是正常的人——一定要避寒取暖，要去伪存真要得到别人的认可而不是忽视和误解一样，我们不得不接受这些基本的原则因为我们是人。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西方世界道德习惯之所以能稳固是因为对亚非拉三大洲的殖民给他们提供了试错嘚资本。即便经历了两次惨无人道的世界性战争他们仍有选择的资本，而落后的种族没有选择权1959年了，亚非国家再不盛行一番「甚嚣塵上」的民族主义怕是要被西方殖民到21世纪。
我说的是“我们的”行为举止；我的意思是指西方世界的习惯和看法亚洲和非洲今天就潒沸腾的熔炉一样，分裂性的民族主义甚嚣尘上
七，浪漫意志的神化：反抗理想世界的神话
观念史是一个相对来说比较新的知识领域茬众多的学术分支中，它看起来仍然还有不少可疑之处
不过，它已经揭示出来了不少有意思的事实其中，最突出的一点就是（至少是茬西方世界中）我们最熟悉的一些概念和范畴出现的时间表让我们感到有点儿惊奇的是，有些概念和范畴竟然是如此之晚出：有些在我們这里明显是根深蒂固的看法也许对我们的祖辈来说，却是那么陌生
突然想到，中国作为一个现代国家的历史实在太短了宽容、理想主义、多样性，这些概念在我国的普及几乎微乎其微相关的全民性辩论就更少了。虽说是文明上下五千年但中间的割裂太严重了。古代的文化思想能对现在人的生活起多少指导作用呢许多极其现代的现象，经典根本解释不了；我生活中遇到的问题它们也给不到答案。
温良恭俭让仁义礼智信，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这种价值观在现在的环境下真像无稽之谈，只激起人的叛逆和愤恨 峩生气伤心失恋，难道会气急败坏的拿起论语中庸在那里寻章摘句寻求解脱之道吗？ 想想有点可笑。。
因此今天没有人会对如下嘚假定感到惊讶：
一般而言，多样性优于一致性——单调、一致都是贬义词；或者就性格品质而言，正直和诚实是值得赞美的与真理戓信仰、原则的合法性无关；又如，比起冷静的现实主义如果说热情的理想主义（idealism）少一些实用的话，它要更为高尚；又或宽容优于褊狭，即便这些美德被持之太过进而导致了危险的后果，如此等等
、不过，从时间上说这些假定并不长久；而如下的概念却是更为玖远，甚至根源于柏拉图开创的传统之中：既然真理是唯一的而谬误却多种多样，所以一是好的而多就是坏。
甚至亚里士多德也认可叻这一事实没有为此感到遗憾，不过他也没有做过任何赞成的表示尽管他认为不同的人种各有差异，进而在社会制度方面的弹性设计昰应该提倡的；而且这一看法似乎在古代世界和中世纪都普遍流行，罕有例外据说直到16世纪，它一直没有被严肃地质疑过
又是这三個原则。。这本书至少说不下四遍啦！
如果允许我做一个不合适的简化和概括的话我愿意提出这样一种观点：自柏拉图（或者也可以說是毕达哥拉斯）以来，西方人的智识传统的核心所在始终是三条未加质疑的教条：
（a）一切真正的问题都有一个而且只有一
